看到這畫面時,有股說不出的感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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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從來不是愛拍照的人,更別說主動拿相機。自拍婚紗彷彿是完成「階段任務」大於「潛在興趣」作祟,有時帶著「交差了事」的態度。(但是,不能否認他所做的事前準備與血汗付出,是旁人無法想像的。)
「以後我們常去拍照,好不好?」
「再說!」男人總不允諾太遙遠的距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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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曾經跟他提過,在嘉義火車站地下道,遇到一群老翁背著大砲相機,身穿迷彩裝,準備前往阿里山。
他說:「說不定有元佑的老闆,聽說他常上山拍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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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蜜月,散策於日本日光戦場ヶ原(せんじょうがはら)的公路上。
兩旁火山原野地形搭配一片白茫,盡是染黃色調,遠山、枯枝、烏鴉、黃藤,一切只能用「悲壯」來形容。多數旅客搭乘巴士或開車,在各景點間移動旅行,只有天真的我們,與一群背著相機攝影的歐吉桑,從三本松(さんぼんまつ)漫步到赤沼(あかぬま)(路程約一公里,因為邊拍照邊等公車下山,共花了一小時)。
「希望年老時可以像他們一樣,帶著大砲來山上『打鳥』。」男人艷羨著。
「何必等到歐吉桑時才來實現,現在就可以啦!」我提醒他手中的大砲。
[攝於日光˙三本松,有滿山遍野的美麗樹林]
[男人在日光˙三本松拍到的鳥]
[戦場ヶ原的白茫,染上秋天的氣息]
[枯枝上的烏鴉]
[枯樹也要拍雙雙對對^^]
[男人說:太晚來日光,不然可以拍婚紗 =.=]
[是一條很秋天的公路]
[日光散策終點:赤沼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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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聽完周華健花旦演唱會,回程客運上正準備睡覺時,男人掏出手機、接上耳機,將一邊塞到我耳朵。
「妳聽!」神祕兮兮地,好像藏了什麼寶藏。
「哇!你怎麼會有?」我一臉驚奇。
「同事跟我分享的,打鳥時可以吸引鳥來。」
天呀!裡頭全是各種鳥類的叫聲,白頭翁、帝雉、五色鳥、綠繡眼、鵪鶉……。這男人開始「認真」在打鳥這件事了!(幫他灑花瓣,他不是嘴砲耶!)
夏初某個週六,男人難得早起,急急忙忙背著相機出門,說要去公司附近的樹林拍五色鳥,又說遲了就拍不到。而我,撐起賴床迷矇眼神,看他出出入入、搬東搬西的認真模樣,煞是可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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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束莫那魯道抗日紀念碑的意外行程後,我們被遠方的碧湖吸引。
很快地,男人又被鳥聲絆住,抓著大砲沿梯而下,在蔥鬱涼爽大朵鳳蝶飛舞的杉林間仰望、遠眺、追逐鳥影。
打鳥需要時間、耐心與緣份,我懶得等他,自個兒往更下坡的仁愛國小找小花小草。更走進校園,會發現偉大領袖穿著原住民服飾,細看還有原先的西裝配軍徽;升旗台上日晷光影變化,讓人回味小時記憶;望向操場一方,有面原住民生活樣貌的牆飾;輕踩地磚,在樹蔭下享受枝葉吹拂芬多精。
這是一個小而美、處處生機的小學校。
男人且拍且走,坐在懸崖邊白花樹下,聚焦枝頭山鳥,遠方碧湖呈碧玉色,活脫一幅山水連綿。
這畫面這畫面這畫面……。
很高興,看到這個畫面時,我不是白髮蒼蒼、暮齒垂髫、視線模糊的老太婆。
※延伸閱讀:老樹夫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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