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悠*一抹輕盈酢漿草*

十二月二十四日，下午。

走在台北東區街上，心情愉悅，兩手提包包，背膀很酸。

手機響起，胡亂往包包撈出手機。

「妳在哪裡？今天會回家嗎？幾點回家？」

「我要去找開花店的網友，傍晚回家。」語調高八，難掩興奮。

「那妳要回家時，再跟我說喔！」

「嗯！好！」大豬頭也很興奮，似乎要跟我說有趣的。

「我在公園遇到四隻柴犬，其中兩隻母的是雙胞胎，超級貼心，像以前可妮年輕時，....」

「你怎麼這麼幸運，我遇都遇不到。」

「她們真的很乖，跟我們這兩隻兔崽子完全不一樣，妳看到就知道了，下回妳來台南時，看看能不能遇到她們？」

「嗯！好好好。」匆匆掛了電話，繼續快步邁向期待的前方。

百貨公司大門播放流行音樂，我的心也鼓動起來。擔任社工的朋友曾說，「當你常常發出喜悅、正面訊息，大家都會期待你的消息。」

哈哈！大豬頭都會發出狗狗的好訊息，每次都是驚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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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安夜，遠東百貨超市樓層。

「喂~妳到家了嗎？」

「還~~沒~~」難得北上，理應多住幾天，但是不知道耶誕氣氛作祟，還是看人出雙入對、全家團圓，害我忽然非常想家，想回到有狗毛狗味狗吠的老屋（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）。

「妳在做什麼？那邊滿吵的，很忙厚~今天會回家嗎？」他以為我玩到不想回家。

「我還在東區，怎麼辦？十點多了，是不是沒有車回西螺？今天是平安夜，人家好想回家，不想在外過夜....。」越說，心情越像迷路的小女生，人來人往找不到爸媽臉孔，所有人都是彩色的，只有她是黑白色調，乾脆蹲在路口嚎啕大哭。這種感覺，比黃阿肥離家流浪找不到狗還糟糕。

「找不到朋友家過夜嗎？」他試圖想辦法。原本只是想回家的念頭，因為聽到他的聲音而更加堅定。

「平安夜耶！我~要~回~家~」極度堅持，不可理喻。覺得自己講到快哭了，如異地無助旅人，白癡一名。

「好，妳記得嗎？上回有次搭十一點多的夜車....」

「有嗎？」我還陷在困於台北城的焦慮中。

「有！那一次我載你去坐車的，記得嗎？」

「好像有點印象.....」

他就像個慈父，小女生依循回家的路，不安的情緒稍稍安撫。她要自己勇敢，搭一人公車晃到總站，走到車站，剛好遇到大學社團學弟作伴，才恢復正常大姊頭身分。

學弟上車離去後，看到台南車班進站，小女生又跑出來，忽然好想跳上車，以為「台南」才是家的方向。好在，五分鐘後西螺車班進站，結束這場煎熬。

「我上車了，搭十一點半的車回家。」小女生準備小憩，會笑了。

「OK！到家的時候跟我說一聲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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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三點到西螺交流道，寒風中沒有半點人影，零星幾台車駛過。

騎著腳踏車回家，拼命的踩，前看後看有無飆車族、不良少年。沒有，連個超越的車燈都沒有。

三點半終於到家，想他最近很忙，不擾他清夢，就沒再打電話報平安。

放下行李，開始掃地、拖地、擦桌子、整理行李、洗澡、放狗入室....。（我變了，以前我會先睡的，什麼都不管。）

忙到一半，四點半，手機響起，你清醒的聲音，我趕忙說：「到家了到家了，你趕快去睡覺。」

「沒啦！我沒睡，還在忙，到家就好，妳早點睡。」

[我很喜歡這一張，大豬頭正和皮耶說話，Cony正專心找松鼠，沒有人看鏡頭，卻有說不出的自然和諧^^]
 

掛完電話，心很暖，又開始想哭。

為什麼？為什麼你這麼懂我？

你不是最完美的情人，但是你是位很值得人家珍惜的好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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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冷，想起你的溫暖。

20061225、20070113寫

20061224、20061230、20070108攝

※延伸閱讀

寒冬夜語--屬於那段青澀的記憶

你在那裡‧家在那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