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在的,我們倆交往到現在,也快三年了,每天,我都思考為何會和他在一起?


他,自大、吹牛、成績不好、不修邊幅、沒啥金錢概念、不會迎合我的興趣......光是這些,就足以把他掃地出門,但是,他,很特別,特別到我從來沒有認識過這種人類。

他自大,只針對那些不懂他領域又愛在他面前招搖撞騙的人;
他吹牛,在專家面前,他是最卑躬屈膝、虛心求教;
他成績不好,寫作業的認真,卻如同在寫論文;
他不修邊幅,對居家設計、舒適的要求,讓你懷疑他是處女座;
他沒啥金錢概念,授權我直接抽他皮包千元大鈔,好讓我去郵局時順便幫他繳款;
他不會迎合我的興趣,有天,居然順手給我一張押花認證資訊。



你說他健忘,不懂溫柔體貼,卻記得Cony飼料沒了,自動買來給我;你說他對我不聞不問,當我最需要擁抱關懷時,總能在第一時間到達現場,及時伸手拉我一把;你說他賤嘴巴毒舌頭,長篇大論起來,直叫人汗顏、才疏學淺。了解他的外星人邏輯,你會發現他出口成章不著痕跡,幽默風趣讓你玩味跳腳,而該閉嘴時,絕對非常安靜、識相、聽話。

為什麼他不喜歡上課?據他說辭,因為老師教得太慢、不切實際。

就我看來,他是專找老師麻煩、愛挑戰權威。



上「網路安全」時,他已在公司架起他的網路王國,把四十幾台電腦當玩具,實際操作演練,百萬以上電腦設備採購,由他掌控。老師教錯、不確定時,他「勇敢地」告訴老師,我說「你頭殼壞掉,別想PA了!」他很妙地答說:「我是讓六十多歲老頭兒教學相長!」當時,我正在喝茶,差點沒噴出來。

~~老師惱羞成怒就完了!難怪他親愛的老爸老媽,看到我第一句話:「妳一定要好好管管他!」

上「程式設計」時,我擔心他老毛病又犯,每天對他耳提面命、曉以大義,好在他這科以九十五分高分奪標。我懷疑,「禍首」是老師急需而買不到、他及時呈上的最新版軟體。



他名字有個「承」字,加上他是「台灣阿誠」、「台灣霹靂火」忠實觀眾,常常誇口說他是「台灣阿承」,要學做生意賺大錢。我記得,自從台灣阿誠跟別家公司割喉戰情形跟他們公司很像後,他就越陷越深;阿誠小時後悲慘命運,跟他高中種種,有異曲同工之妙;看到李正賢因感情困擾而沒盡總裁之責、編劇拖戲時,對著電視大喊:「李正賢,你趕快去做生意好不好?」

會吃醋的男人不少,這傢伙就完全不會,你問他為什麼,他很認真地回答你:「我的層次和你不一樣!」然後再笑鬧一番,完全摸不著頭緒分辨他說話真假。



我們倆,不吵架,因為根本吵不起來,焦點不同的兩人,根本就是雞同鴨講。這等溝通模式,練就我與他嘔氣不超過30秒的功力,一個巴掌拍不響,自己生氣實在容易內傷,沒必要跟壽命過不去。

他作文很好,不愛寫信回信,更別提收到我寫的信(所以我也學聰明,自動利用時間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),卻喜歡和我「理性辯論」,當然多少原因出自於我辯不過他。每回意見不同時,他會說「有理走遍天下」,其實,根本就是強詞奪理,感性如我,卻又找不著證明與他辯駁。

別看我說他愛辯,私底下他是很居家安靜的,與常在他耳邊嘰哩瓜拉的我,剛好互補。接近三年對他疲勞轟炸之下,現在,他已經可以專心做他的事,不聽我說話「內容」,適時且正確地「應付」回答,好讓我得以繼續「自得其樂」地講下去。



我們倆都是很會自得其樂的人,連我養的Cony也是一樣。沒人與牠玩時,牠會甩著牛骨頭,玩空中接骨頭的遊戲,不然就是伸長脖子往目標一啄,猛然如公雞一跳(我叫它「公雞跳」)。雖然我是Cony的主人,但是我發現Cony最愛的人是他,只要看到他,就黏著要和他打架、玩相撲、拔河、空中飛狗等遊戲。




沒和我說過話的人,覺得我嚴肅拘謹;不了解我的人,覺得我文靜少言;跟我熟的人,說我聒噪三八;而我親愛的男朋友,卻至始至終覺得我是搞笑人物(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麼)。

我們倆不過節日、互不送禮,省下來的資金相偕拿去探尋美食小吃。和他在一起後,常常騎著他愛車,載我吃遍淡水、台南。親愛的,不要太感動,只因為他不喜歡一個人去吃美食,吃到不好吃的,還有人會幫他吃。



遊筆至此,我倆的組合,只能用「不可思議」來形容。但是天天打鬧鬥嘴,生活還挺有情趣,至少,目前我還沒找到比他更會逗我笑、更怪ㄎㄚ、更爆笑的男人。

20030226
一版、20030510再版
20030803攝於淡水漁人碼頭「周華健.七夕幸福音樂會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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